警告：无超英au，本章涉及科学组友情向。保证HE。

前文：01

02

托尼在斯蒂芬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条裙子，另附一张卡片：“小心你的愿望”外加一个大笑的表情。不仅如此，他送了一条完美适合斯蒂芬本人尺寸、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晚礼服裙，斯蒂芬甚至看不懂这种裙子要怎么穿。说实话，它包装精美，做工精细，堪称完美——如果托尼不是为一个男性定做的话。

斯蒂芬就知道他们初见时闹出的乌龙是过不去了。

那时学期已经过去大半，斯蒂芬和托尼的友情进展飞速，两人几乎在课余时间形影不离。班纳已经完结了三个博士课程，就差颁发博士学位这一个步骤了；而斯蒂芬正处于PhD课程的第三年，再有一年他就可以完美从PhD毕业，开始MD的最后两个阶段，选医院实习并在各个科室轮转。托尼毫无真情实感地为这两个好友鼓掌，并致力于拉着他们到处浪。

斯蒂芬严词拒绝了他，因为毕业博士学位显然并不轻松。班纳则没什么借口了，相当不幸，他被托尼频繁拉到工作室研究各种各样托尼感兴趣的论题——也就是说，基本上都是当代物理学界难以解决的问题，新型能源、量子物理、核反应堆，等等等等。托尼甚至还拉着他搞过人工智能，那是他很早以前编程过的一个简陋模板，托尼本人似乎也刚想起来，班纳都惊讶他竟然还能把它找出来。

“这很有纪念价值。”托尼严肃地宣布，“这是我编程过的第一个软件。你听说过强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吗？”

班纳惊悚地看着他。

“不，托尼，我不会帮助你推翻人类的。”班纳扶额拒绝道，“我也很好奇你的童年究竟都在干什么。”

“我闲得无聊干什么要推翻人类？”托尼莫名其妙，“最多也就推翻我爸妈，让他们在度假回来的时候过不了别墅门禁。”

班纳哭笑不得。“然而我不会编程。”他试图做出最后挣扎。

托尼再次甩出他的人生格言：“天才想学什么就能学会什么。”

这就是了。等斯蒂芬收到自己的生日礼物来找托尼决一死战的时候，他们的编程工作已经初步完成。当他气势汹汹冲到托尼在校外购买的房屋门口准备砸门时，猫眼处却突然对着他的眼睛闪了闪蓝光，斯蒂芬这才意识到那只是一个伪装成猫眼的电子设备。

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奇怪的电子音不知从哪儿传了出来：“欢迎，斯特兰奇博士。”

大门应声而开。斯蒂芬怀着诡异的心情走了进去，房间里乱作一团，到处是散落的材料和零件，他走进门厅时正好听见托尼在吹口哨鼓掌：“我们现在需要香槟！庆祝这个伟大的时刻。”

斯蒂芬看着显然很兴奋的班纳和托尼，迟疑地指了指门口：“那玩意是我想象的东西吗？”

“是的，虹膜识别技术，全球只此一家，童叟无欺。*”托尼大力拍着班纳的肩膀，“我们完成了！”

“我就不问你们是怎么完成的了。”斯蒂芬抱起双臂，“但你倒是什么时候获取了我的虹膜特征？”

“哦，我在你的显微镜里放了个传感器。”托尼轻描淡写地回答，就好像在谈论红酒与牛排一样轻松。然后他开始拉着一脸“你做了什么鬼”的斯蒂芬讲他的人工智能，他双眼发光，大有滔滔不绝的趋势，连一向低调的布鲁斯都频频插言，十分钟后斯蒂芬不得不打断他俩的长篇大论，“你们现在就像是一对喜当爹的傻父亲。”

班纳立刻坚定地维护自己的清白，“请不要玷污我们的友谊，起码托尼不会对我的身体尺寸一清二楚。”

斯蒂芬被反将一军，不禁膛目结舌，其实他也没懂托尼是怎么做到给他量身定做裙子的。托尼倒反应迅速，立即指着班纳说：“贾维斯，扫描载入他的身体数据。”

“去你的。”班纳抓起一个文件夹就扔了过去，“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了，托尼。”

斯蒂芬简直啼笑皆非。他就知道他这个生日注定要鸡飞狗跳。

那之后班纳先行离开，他在帮托尼开发虹膜识别技术上花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他需要回到学校去办理一堆被拖延良久的毕业准备手续。托尼先前强烈要求斯蒂芬空出生日这晚的时间，他的热切程度让斯蒂芬感到本能地不妙，联想到他最近在忙人工智能，斯蒂芬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疑问，“你不会想让你的人工智能烧饭吧。”

“这很有新意，可以考虑，我会把它列入我的日程表的。”托尼若有所思地点头，“不过目前为止他最多也就能在餐馆点个餐，然后派人送到家里来。他的语音系统还没调试好，我还得磨一段时间。顺便一提，我的下一阶段就是你参与的地方了，我打算加入身体扫描和健康检测的部分，我需要你的专业知识。”

斯蒂芬点头。“所以，他叫贾维斯？”

“哦，是的。”托尼回答，他的目光开始飘散，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贾维斯以前是我的管家。在他去世之前。你也知道我父母从来不管我，我和贾维斯相处的时间都更多点。所以我现在想搞一个人工智能管家，我就想，嘿，为什么不是贾维斯呢？”

斯蒂芬有些不知如何接话。“那你的童年一定挺自由的。”

“啊，是啊。”托尼轻松地说，“我有一次拆了一辆老头子的跑车，结果等我把它装起来两遍了他都还没发现，所以是啊。”

斯蒂芬不知道要报以什么样的表情。

托尼又补充道，“后来我学乖了，在他要开斯塔克工业博览的时候才拆了他的车，差点被他吊起来打。”

斯蒂芬嘴角都抽了抽。“医学院有好多人说我不好相处，”他评价道，“但我觉得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平易近人。”

托尼大笑。

那个晚上托尼围上围裙，决定大展身手煎牛排，斯蒂芬这才领会到托尼说打算“搞点新奇的”意思就是他打算下个厨。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子弟来讲，这也算个挺大的牺牲了，而且据托尼说他有生以来就没见他爹妈进过厨房——这有点让斯蒂芬怀疑他烧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保守起见他也站在厨房门口盯着托尼的一举一动，免得他一不小心就炸了灶台什么的。

万幸的是斯蒂芬担心的事一件也没发生，看来托尼确实在任何方面上手都快，天才的任性。斯蒂芬翻了个白眼，边切牛排边和他算账。

“在古欧洲和古中国，送人女性服饰意味着嘲笑他们像女人一样懦弱。”他说道。

“醒醒，朋友，现在都快二十一世纪了。”托尼嗤笑，“就是这种性别歧视让那帮科学家因为绯闻而反对居里夫人去领诺贝尔奖。”

“我十分确信你应该继续蔑视这帮乌合之众……把谣言留给那些想听这些谣言的毒蛇吧。*”斯蒂芬流利地说。

托尼举起一把叉子：“啊，爱因斯坦。是的，走在时代前列的人。”

“我还以为这个形容是给你父亲的呢。”

托尼做了个无法忍受的表情，用白眼表现出“见鬼吧”。斯蒂芬忍不住笑起来。他们之间的谈话总是如此简单，因为他们总能轻易理解对方正在说什么，不管是多么跳跃的思维还是多么鲜为人知的梗，他想他们可以一致同意这样的相处令人愉快。

这同样也让他很难意识到托尼的交换项目快要结束了。在班纳领到他的博士学位之前托尼就要回MIT完成他的毕业论文和手续。斯蒂芬还从未尝试过隔着相对遥远的距离与人保持联系，他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太成功。他连家人都几乎断了往来，更别说一个只认识一年未到的人了，他猜测在托尼走后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变得不太一样。

这很奇怪。斯蒂芬在和托尼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时想，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体验到这种类似分离恐惧症的感觉。他保持独行状态很多年，他可以和所有同学随意闲聊却从不让人触碰到他的分毫内心，直到托尼以足够死皮赖脸的方式轻易地走了进来。

他是不一样的。斯蒂芬在昏暗的房间中终于意识到，托尼是不一样的。

TBC.

*1987年，眼科专家ARAN SAFIR和LEONARDFLOM首次提出利用虹膜图像进行自动虹膜识别的概念，到1991年，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JOHNSON才实现了一个自动虹膜识别系统。这篇文此刻老铁才二十，也就是1989年，我又一次让老铁走在现实科技之前了。任性。

*1911年居里夫人和保罗·郎之万的绯闻在巴黎传得沸沸扬扬，诺委会对于同年12月居里夫人要去瑞典领诺贝尔奖感到十分紧张，因为他们觉得居里夫人这种“放荡行为”会让出席的瑞典皇室成员感到尴尬，他们“不知道谁愿意在晚宴上和她共处一席”。当时许多人都建议居里不要去领奖，只有爱因斯坦给她写了一封信：“我十分确信你应该继续蔑视这些乌合之众……如果他们还在占用你的时间的话，干脆就不要去读这些垃圾。把谣言留给那些想听这些谣言的毒蛇吧。”

奇异就是在引用爱聚聚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