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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you stand before God you cannot say
"But I was told by others to do thus"
or that virtue was not convenient at the time.
This will not suffice.

Remember that.
【May the force live long and prosper.】

 

【祝松】归人(中)

上篇在此:归人(上)


5

后来后土给了他们一人一副镯子。

“水火难容,你二人生性相克,常居一处怕有灾祸。”后土捻着胡子叮嘱,“把镯子戴上,可调和阴阳。至少如上次一般的事便不会再发生了。”

赤松子神色如常地接下,倒是祝融稍有抱怨之词,大抵是老家伙们瞎操心云云,不过依旧戴的很开心。后来句芒打趣你当初抱怨怎么还戴着时,祝融也就用一句“习以为常”为借口搪塞过去便是了。

两人早在成人礼前就成了朋友。孩子忘性总是大,固然也不记仇,前尘旧怨早不知道抛到什么地方去了。两个身影总是共同出没,常往山林里钻。赤松子喜雨,他有时会召来蒙蒙细雨落在山林间,自己就那么走在一片朦胧里。祝融隔一帘雨幕看他,少年眉眼温润,像要化开在雨里。

村人对他们的形影不离是很欣慰的,因为这就意味着祝融不会再一不小心就点着什么东西了。就算点着了,赤松子也能在第一时间把火浇灭了去。

他们很快过了成人礼,人间的七天也没出什么岔子。之后的一年,两年,十年,春去秋来,日新月异。丿爷爷的白发长了又长,后土还是满腹的大道理,句芒没事就缠着鹿神讨酒喝,鹿神每次忍无可忍后总还是会原谅他允他再来。而祝融和赤松子,水与火从未分离。

当年的孩子总算长成青年,却还依稀是旧时眉眼。

相生相克的人终究要相濡以沫,度过长长久久的数十年。

6

赤松子于林间建了一座小木屋。

祝融经常来。刚开始他嫌弃那屋子的材料,因为那实在是太容易烧着了。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把屋子点了,赤松子又要不给他好脸色看了。

不过嫌弃归嫌弃,他照样经常去。有时赤松子煮了茶,两人就在门前席地而坐喝茶谈天。有时祝融会去鹿神那顺些酒,也有时会在门前摆开棋盘下棋。后来赤松子收了仙鹤,祝融没事就爱逗逗那只大鸟,经常被糊一脸羽毛。除非祝融放火烧了鹤,否则赤松子都是在一边静坐,只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他闹。

偶尔鹿神和句芒也会结伴而来。在一番纵情畅饮或云游山林后,再悄然离去。

没有椿,没有湫,没有逆天重生的大鱼,没有暗流涌动。乍看上去悠长却一眼望得到头的岁月中,只有屋旁终年沉寂的万古山川,天空中被余晖染成赤色的云,以及两个人的沉默携手。

7

祝融对赤松子一直存着某种庇护之心。

大抵还是幼时的习惯,一直留存下来,最终成了一种本能一样的存在。只是这心思藏的极深,大部分时候祝融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竟存着这样的心思。

祝融的火焰狂暴,极具破坏力,而赤松子的控水之术则如他的性格,柔中带刚,有着海纳百川的温和与浩瀚。原本祝融以为只是因为他心中认定赤松子过于柔和,并不长于力量,于是他才会有这种心理。

直到那日海水倒灌,天崩地裂,他在与后土、句芒和鹿神一道安置好生还的村人后不见赤松子的身影。那一瞬间慌乱与畏惧涌上心头,如同当年他目睹火焰将那人吞噬时的心境一样,他才意识到与他而言赤松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于是他明白了,这其实根本与强弱毫无干系。

他只是如所有普通人一般,存了颗与尘世尚存牵挂、生怕在意之人受到伤害的心。

于是在那摇摇欲坠的桥上,面对滔天洪水再无退路之时,祝融握住赤松子的手,渡去自己的灵力。

雨师看了他一眼,眉眼柔和了起来,一如往昔。

“别放手。”祝融低声说。

他知道他能听到。


TBC.


我知道再不写它就要变成黑历史了。。。【总有天我会忍不住删了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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