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开学人口回归。作为一个白色情人节生日的，我被霍金教授的逝世打懵了，甚至忘了情人节贺文这么回事。

这篇快完了，差不多还有一更。月底省质检，大概是质检后更吧……（不过我这个一考试就想写文的尿性，也有可能是质检前一天晚上orz）

前文：（一）（二）（三）（四）（五）（六）

24

艾格西的通讯请求发来的时候洛克茜正在总部卸下自己的任务服装准备去吃个午饭，艾格西看上去则像是刚和什么人——十有八九是公主——吃完午饭，正坐在沙发上翻梅林给他发去的资料。

“嗨。”洛克茜兴趣缺缺地打招呼，“你想秀你和公主有多么恩爱的话，需要我给你转哈利的频道吗？”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假装提尔蒂男朋友。”艾格西笑起来，“你觉得谁都像你这样心胸狭小吗？”

“滚蛋。”洛克茜翻起白眼，“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黄金圈。我总觉得他们哪里有点问题……你等等。”艾格西突然皱起眉，“洛克茜？你是在总部吗？”

“是啊。”兰斯洛特被他这个话题转得莫名其妙。

“你走到窗户边上去。尽量给我一个庄园的全景。”

“我在这个角度怎么给你全景？”洛克茜没好气地回答他，站在窗户边寻找角度，“怎么回事？”

然后那边显示艾格西收线了。猝不及防被晾在一边的兰斯洛特懵了一会儿，好在她还没懵完艾格西就重新显示在线。

“洛克茜，哈利在总部吗？”

“不在，他刚走。”洛克茜有点被他的脸色吓到，“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加拉哈德揉了揉眉心。“没怎么。”他站起来走向平板，“就是突然发现我需要联系一下梅林。”

于是正和哈利核对情报细节的梅林就被很不礼貌地强行打断了。紧急联络频道，用于内部渗透或身份暴露等一级警戒情况，压过一切权限。

“加拉哈德。”梅林阴森地说，“你最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恐怕我没有。”艾格西说，“但你必须让所有人员撤出总部。梅林，我怕我们没有时间了。你能相信我吗？”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我不可能无缘无故让所有人员撤出总部。”梅林扬起眉，“怎么回事？你发疯了还是发烧了？”

“我说我能预言未来你信吗？”

“现在你看上去像被洗脑了。”梅林评价，随即严厉地道，“到底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你觉得我像是有这种经验吗。艾格西在心中凄惨地骂了一句娘，迅速思考起要怎么让梅林相信他说的话。

他想不太出来。怎么说，虽然他们已经经历了能用电话卡让人类变成杀戮机器的反派，但他真的不觉得梅林能在仓促间相信他能看见有人要死。如果说瓦伦丁是科幻，那现在这个情况简直能算玄幻。

也许把病历拿给他看他可能还会相信，但是他让医生们都签了成套的保密协定，一点记录都没有留下。

梅林对另一台电脑屏幕上的哈利投去一个怒视，谴责他是怎么把这崽子教成这样的，接着他刚准备开口让艾格西滚回来写检讨，洛克茜就敲门而入。

“梅林，”兰斯洛特雷厉风行地踏进门，“艾格西说他要找你……噢。”洛克茜轮流看了看电脑上两个视屏显示框，“看来他已经这么做了。”

四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艾格西率先打破冰层。

“那是我的错。”艾格西突然说。

“我很抱歉？”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对哈利的死抱有那么大的愧疚感吗？”艾格西以孤注一掷的姿态对着梅林说道，“那不是幸存者内疚，也不是什么负罪心理。我现在告诉你，因为那他妈就是我的责任，我提前看见有人要死了，而我什么都没能阻止。”

梅林本能地看了一眼哈利，后者的表情有如石刻。

“我能告诉你一堆信息，并且你能推断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第一次发现这个……这个现象是在我父亲死的那一天，我在那天一早、哈利还没有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肯塔基那次也是。我他妈什么心理问题都没有，我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能提前知道有人要死，但我什么都阻止不了。现在我看到你们要死了，你们所有人，如果我还没有彻底疯掉的话，这确实就是我看到的东西。有人想团灭皇家特工，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做到。但如果你不能相信我，你们就死定了，而我他妈就要再这么目睹预言成真一次。”

这真不是什么吐露秘密的好时机，大概比他的表白场面还糟，但艾格西实在没有什么其它选择。他只能赌一把。他伸出手，等待他选择相信的人会不会抓住它。

梅林透过眼镜仔细地审视他。

“你有几成把握？”

“超过七成。要是最后没事我就引咎辞职。”

梅林敲着马克杯沉思，神色冷峻。

“我相信你，”最后他说，“希望我还没有疯掉。引咎辞职就不必了，但精神病院走一遭你是免不了的。”

艾格西感叹了一声上帝。

“但是，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依旧需要证据。”梅林阴着脸开始系统检索，“或者猜测也行。如果有人要团灭我们，他们就绝不可能绕过总部。他有可能得到这个机会吗？”

“查理。”这个名字猛地跳出来，有如神助，而艾格西成功抓住了它，“昨天他进了我的车，从那里可以接入加拉哈德的数据库。他有可能从车上做文章吗？”

梅林突然变了脸色。“见鬼。”他骂道，“他在车里落下了他的手，今天早上技术部的人才把它收走，那是纯机械的。”

25

“所以，”龙舌兰插嘴，“你们先是被黑了，现在又原地爆炸了？”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梅林板着一张脸，“也不是不可以。”

艾格西嘴角一抽，对这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感到有点想笑。

“你们的防御出什么漏洞了吗？”香槟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严肃地问。

“不，我们的防御系统挺好。只不过对方的木马有双重加密又是从内部进入的，可以在接入数据库的同时抹除入侵痕迹，完全瞒过了我们的内部系统网络，我看了一下，编程几乎天衣无缝，我只在当年有人黑CIA的时候见过这么漂亮的作品。后来等我察觉到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其它选择了，干脆只能将计就计，撤出人员和大部分设备等待对方行动。”

香槟啧了一声，“他们用的导弹？”

“总部是导弹，安全屋和特工居住地不是。他们似乎还雇佣了好几个杀手组织，职业谋杀、毁尸灭迹、清理现场一条龙服务，手法很漂亮，基本都伪装成了煤气泄漏之类的意外爆炸事故。”

“这……真不知道说他们专业还是不专业好。”

“不管对方是谁，显然他们的人手有所欠缺，但资金和资源却都不是问题。也许和军方也有联系，这个我们还在查。”

“英国国防部就没有什么动作吗？”

“他们应该查不出来什么，亚瑟已经在和军情局那边接触了，大概很快就会出结果。”

交换完情报后梅林和姜汁迅速拟定了合作计划，皇家特工全面转入地下，全员假死状态，明面上的一切行动交给美国分部。艾格西翘掉了瑞典国王的晚宴，看在上帝的份上，他这个“假男友计划”终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而伦敦留守的加拉哈德、兰斯洛特和梅林转移到了亚瑟的祖宅，其余分区的特工各自保持静默随时待命，后勤人员则秩序井然地带着他们的设备分批抵达备用工作场所。一切都很顺利，骑士们甚至还有时间在爆炸发生的时候举杯为逝去的总部庄园表达悼念之情。

姜汁翻翻白眼，对这些英国佬奇异的幽默感到无言以对，切断通讯之前却突然想起来，“不对啊，他们既然能反监测，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们已经入侵的？”

“一点运气，以及一个外挂。”梅林说，“你们有阿尔法胶，我们也有我们的黑科技啊。”

姜汁显得非常感兴趣：“你们的黑科技？”

“是啊。就是时灵时不灵，得看它心情。”梅林说着暼了艾格西一眼。

黑科技先生艾格西·安文此刻不是很想说话，甚至想偷偷逃离现场。

然而梅林切断通话后就立刻把注意力转向了他。

“好了，在亚瑟或者美国分部取得任何进展之前，我们会有一段休整时间。”梅林合上电脑，“你是不是该说说你奇怪的超能力了？”

顿时，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加拉哈德身上，堵死了他的一切退路。

“去你的超能力。”艾格西抗议，“这是个见鬼的感官障碍。”

“就算是内分泌失调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林冷酷地说，“它持续多久了？你到底能看见什么？你之前的那些行为，还有你的眼镜，是不是都和它有关系？”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我有记忆以来就有了。”艾格西偷偷瞄了眼哈利的脸色，“以及是，都有关系。”

“那你都看见些什么？”

“颜色，每天的颜色，你可以大致想象一下如果太阳是不同颜色的话世界是什么样的。差不多就是我看见的情况了。”艾格西皱着脸解释，“要在室外才看得到，但有时候也不一定。别的我就不说了，反正看见红色的时候就有我认识的人会死……一般来说。”

哈利第一次开口：“一般来说？”

艾格西沉默许久，用行动表明自己非常不情愿谈论这个话题。但哈利一直盯着他不放，僵持了大约半分钟，他也只能叹口气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自从你回来以后，”艾格西直视前方，坚持不看任何人，“它就失控了。我有认识精神科的医生，他们说可能是特殊的创伤后遗症，影响到了精神状态……之类的。反正，你在我视线内的时候，不管我看哪里都是红色。”

有那么一段时间里没一个人说话，洛克茜甚至有种空气都结冰了的错觉，直到哈利轻声打破沉默，“所以那时你要求调开。”

“是啊。”艾格西生硬地回答。

“那眼镜？”

“我戴上黑框眼镜的时候可以不看见任何颜色。在去单挑瓦伦丁的飞机上梅林把你给我订做的西装拿出来了，还有装备什么的。那是我第一次戴眼镜，所以之前从来都没发现过。”

哈利点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继续保持冷静的，好在梅林凭着多年来的默契接过了话题，开始询问艾格西种种细节，试图在医学层面解释整个问题而不是从玄学，这给了哈利足够的缓冲和消化时间。

一切疑问都解开了，艾格西曾经的所有行为都有了解释。甚至他说过的所有话：他矛盾的宿命论、他对西西弗斯的看法、他身上隐形的枷锁、他撞了十七年的电网，全都有了另一层意义。

四岁的艾格西从来不是因为怕见生人而逃进房间，二十二岁的艾格西也不是因为什么简单的“心理问题”就刻意躲避自己的导师。他本不该在那么早的时候就明白红色的含义——“红色”本来也不该有任何含义，而哈利不过是那个一无所知的见证者，他引发了一切，却对随后倒塌的多米诺骨牌无知无觉。

他几乎磨碎了一个充满热情的年轻人的所有希望，让他戴上眼镜，学会冷眼旁观，用逆来顺受的态度迎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命运。是多么钻心刻骨的绝望与痛苦能让一个敢于挑战命运的人退缩，又是怎样的爱与信念让他敢再一次将石头推上山？

哈利·哈特何德何能，让这样一个年轻人为他摘下眼镜，再去撞一次电网？

他无法想象，但他知道这是艾格西会做的事。哈利更愿将这个年轻人比作一本摊开的书，你觉得他容易读懂，但事实上，书业上尽是晦涩深刻的文字。

现在艾格西在看他了。那种关切、探究的眼神，好像被视觉障碍折磨了那么多年的是哈利而不是他自己一样。太多岁月在他们间拉长，卷着所有无声的呼喊沉入死寂的森林中。

哈利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TBC.

我一定要吐槽一下我混乱的生日。理综考试×1，演讲×1，公开课快睡着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叫上黑板画电路图×1，英语课上课摸鱼被叫起来讲考卷×1，今年以来最悲伤的消息×1。

我同桌：你看，世界都在为你庆生！

我：那这种毫不友好的庆生方式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要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