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s：过渡短章节混更【顶锅盖跑【我起码也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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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把你带回来。”斯蒂芬坦言道。他说完后看了看古一的神色，相当平和，没有惊讶，好像她依旧知道过去与未来的一切。

“说下去。”她说。

“没有后文了。我没那么做。”斯蒂芬啧了一声，“让我猜猜你要说什么：自私与自大。老调重弹。好的师傅，我知道错了。”

古一莞尔。她微微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事实上，我想说的是人之常情。”

“正常人在‘人之常情’的时候最多只是想一想，而我真的能那样做。”他说，“这种力量太大了，我没有资格掌控它。”

“你能学会的。你未来的成就比你现在所预想到的还要伟大得多。”

斯蒂芬发出一声嗤笑，他不置可否，也没有所谓。他早已对声名荣耀无所追求，也理解了伟大成就所要求的巨大牺牲。生命逝去，众叛亲离，等等等等。许多他已伴随苦涩咽下了，还有更多在未来等着他。

然而在他埋葬的那些东西中尚存一息未死。它还在张牙舞爪，要求他做一番最后反抗。

“如果我这么做了……”他迟疑着说道，“如果我把你带回来了……如果，我想把某个人从死地中带回来，会发生什么？”

“这就取决于你怎么想了。”古一法师说，“但以我的经验来看，很可能什么也不会发生。”

“这就意味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因此我说，这取决于你怎么想。”

斯蒂芬叹气。道理他很清楚了，这对话只是徒劳而已。

“那你呢？”他再次问道。这问题没头没尾，但是古一法师听懂了。

“我吗？”她轻笑起来，语气中透出如释重负的完满，“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当行的路我行尽了，所信的道我守住了。从此之后，自有公义的冠冕为我留存。”

这是《圣经》。斯蒂芬想，我以为你本来会引用个佛经什么的。但是他没把这话说出来，俏皮话不适合这个场合。然而古一法师暼他一眼，也就将他的未尽之语明晰了七七八八。

“你还会见到我的，弟子。”她说，语气正如她生时般通透而捉摸不定，“正如你可能还将会见到许多死去的人。他们一直在这里，或者在万物之中。如果我的死教会了你任何一点东西，你就该清楚死亡从来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记住这点。”

“不要太过抗拒它，斯蒂芬，也不要给它赋予太多情感与意义。死亡就只是死亡而已。”

这很冷漠。斯蒂芬回想那番在世界彼岸进行的对话时想道，也很不符合医生的宗旨。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生死大过天，但对于遍览万千世界的人而言，生死过于微不足道。

但医生站在手术台前时也很冷漠。或者换个说法，习以为常。他们被要求习惯掌握他人命运的重任，为了保持冷静。在这一方面他学习了一段时间，脱敏期非常难熬。而现在他站在了更微妙的位置，他站在许多世界的边缘。他被要求冷漠，因为他不能为任何一个特定的死亡影响或停留。再多的欢笑与泪水也不能让他偏移方向。

这有代价。在他决定继续这条路之前，就有人告诫过他：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有代价。他毕竟只是凡胎肉体，也会遇上不能割舍的人，也有能让他午夜梦回的过往。

于是他站在此地，沉默，注视着不远处白色栅栏般的围墙，手中还拿着一束花。百合与天星草，雏菊是路上遇见的。他又站了一段时间，向某个大约是军人出身的保安走去。

“私人领地。”那个安保人员说，“您有出入许可吗？”

斯蒂芬摇了摇头，把花留下，拜托他能把它放到该放的地方。这让这个员工感到疑惑。

“城区有纪念碑和遗址，大部分人选择在那里送花。”他谨慎地说，“很少有无关人士能找到这里来。您确定没有进入许可吗？”

“只是帮我送进去就行了。”斯蒂芬简单地回答，“非常感谢。”

他稍稍点头，便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他没有着急用传送门，似乎只是在饭后散步。天色要暗下来了，大约有暴风雨要降临。他穿过了大片田野，直到他遇见一个向来神出鬼没的身影。

“您没有进去。”幻视站在他面前，“您不想去看看吗？”

无限宝石之间的联系。这也算是托尼的一个人工智能了，然而他的体贴与礼貌比他的创造者好得多，幸亏没受到某个花花公子的影响。斯蒂芬打量了他一会儿，知道他先前向那些在里面的人隐瞒了他的到来——无论有哪些人在里面。

“没有必要。”斯蒂芬回答。

幻视看上去不是很理解，然而他展现出了甚于许多人类的丰富感情与共情心理。他点头表示尊重，片刻后还是说：“我不知道在泰坦上发生了什么……”

“没有发生什么。”斯蒂芬打断他道，“一场战斗，一些牺牲。没有了。什么也没发生。”

一切都发生了。无尽的可能——而现实独辟蹊径走出了唯一的一条。

由他所开启的那一条。

他转身开辟出传送门，通向卡玛-泰姬那被参天古树庇护的庭院。幻视只看见隐约的绿光闪烁，然后法师踏进传送门，在一阵火星闪烁中消失无踪。

幻视抬手触碰额头上的宝石，有一瞬间感到忧虑。

TBC.

其实写奇异老让我跳戏到隔壁神秘博士去【×】不是因为这俩博士称谓太像老让人弄混，而是因为两位博士都活了很长，见过很多世界，很睿智，救赎了很多人，也被一些人救赎过，拥有过一些陪伴但从来没能常久，满足过很多人的希望却满足不了自己的。

就，让人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