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七夕第二刀（不）。其实我觉得是糖，整篇文我其实就为了写最后那一个场景，终于写到了。

和女票一起浪前更新啦，大家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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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斯蒂芬坐进车中的时候，佩帕从斯塔克工业特制平板上抬起头来。斯蒂芬观摩了一下那个造型奇特的平板，它在关闭后几乎就是块透明塑料板一样的东西，很显然是托尼本人的手笔。他这些天研究了许多关于霍华德·斯塔克的资料与托尼留下的资料信息，他大约理解了托尼对信息安全的极端要求。

“斯特兰奇医生。”佩帕冲他笑了一下，“很抱歉什么也没解释就这样突然把你叫出来，只是我认为这番对话不适合通过手机进行。”

“斯蒂芬就好。”他回以礼貌性的微笑。他知道在这种境况下微笑对两人都很勉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佩帕说，“到托尼的工作室去。他有一些故事要告诉你。还有一个当面道歉。”

“什么？”

“只是一个相关人等。托尼很早以前就决定瞒着你一些事情，”佩帕坦言道，“我相信到现在你也有所察觉了。在那种境况下，我理解他的选择，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他认为你永远都不需要知道，但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解释。他不在意，但我不希望你对托尼留下任何错误的想法。这对你们两个都不公平。”

斯蒂芬感到心中一沉。他对此确实有所预料。“关于托尼的父母吗？”

“所以你的确有所察觉。”佩帕叹息，“医生，你对神盾局知道多少？”

“托尼的私人文档里有一些神盾局的资料。我托尼的父亲与教父母是创始人之一，我还知道他们现在主要进行新型能源开发与国家尖端武器研究。”斯蒂芬快速地说，“他们为斯塔克夫妇的死负责吗？”

“不完全算是。神盾局在二战后被渗透了，渗透他们的那个组织为斯塔克夫妇的死负责。”

斯蒂芬的眉头拧了起来。“托尼知道这件事有多久了？”

“在我开始为他工作很久以前。我不知道，我想他在他们死后一两年就发现蛛丝马迹了。你知道贾维斯，托尼和班纳博士很早以前就给他造了先进的安全监测系统，托尼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了。他只是花了很长时间找出监视他的人。”

“所以这就是他不和我联系的原因。”斯蒂芬喃喃道。

“不止这个。”佩帕叹了口气，“托尼很谨慎地不和任何人发展较深的关系，因为他在和神盾局交涉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人被威胁过。我、他从前的助理、他在公司的同事、他的朋友，有段时间很剑拔弩张。他从前的助理总做不长也有这个原因，他会找各种理由辞退他们。那不安全。到我入职的时候他们已经达成协定了，而托尼又真的需要一个帮手，因此我才有机会知道这些。”

“这次托尼身上的事情也是他们干的吗？”斯蒂芬突然急切起来。

“这次不是。这次是意外，他们比我更吃惊。托尼失踪的时候神盾局正在内部清洗，托尼的遇袭只会加快清洗进程。现在结束了，政府控制了局面，联合国解散了整个神盾局，这个组织不存在了。为托尼父母的死负责的那帮人不是死了就是即将烂在监狱里。”

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非常恰当，事实上。只可惜托尼没能在此见证它。

斯蒂芬沉默片刻，突然问，“霍华德·斯塔克究竟留下了什么？什么东西值得这么长时间的渗透和监视，甚至杀人？”

佩帕按了按额头。她尝试组织词汇。“你听说过弧反应堆这个概念吗？”

斯蒂芬震惊。“你说的是我想象的那个东西吗？”他不可思议地问，“稳定可控的微型核反应堆？霍华德·斯塔克在那个时候就做出了这个？”

“是的，那些杀了他的人也是这么以为的。”佩帕苦笑，“但他没有。他提出了模型和构想，他的笔记没人能看懂，但他几乎完成了一切，只是在他的时代没有条件能合成元素。他被当时的科技水平限制住了。所以他把信息加密起来，在一个视频中留给了托尼。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杀死了斯塔克夫妇却只是监视托尼，从来没对他动手。他们在等他真正做出弧反应堆。霍华德·斯塔克以为这是一笔留给儿子的宝藏，他没想到这给托尼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他没想到神盾局被渗透了，有人盯上了他的作品，在杀了他都没得到后还盯上了托尼。”

只是因为这个而已。一切最阴暗的东西背后都有一个最单纯的起始。只是因为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发明家想要造福世人，只是因为一个伟大的技术突破与发明。就像爱因斯坦研究核聚变的时候，他没想到自己的研究成果会成为一项可以毁灭人类的武器。

那来自上世纪的阴谋没有放过下一代人，它几乎毁了托尼·斯塔克的全部人生。

“还有就是……”佩帕看着斯蒂芬的脸色犹疑地说，“他们还用你威胁过他。”

斯蒂芬机械地接话：“……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去见神盾局长尼克·弗瑞的路上。当托尼与神盾局达成同盟的时候，他的要求之一就是等一切结束后，弗瑞要向所有他威胁过的人道歉。正式道歉，视频录像。”

这是托尼向弗瑞讨回的、对这场无声战争中涉及的无辜者的说法。

车在一片沉寂中停在托尼的别墅门口。马利布的阳光温暖，像是一年四季都不会有阴云，但再温暖的阳光都透不进地下室去。那些阳光照不进托尼的人生中。这么多年，托尼就这样在阳光下走过，却只能独自活在黑暗里。

斯蒂芬推开车门。

“好运。”佩帕在他身后说，她的声音听上去几乎是悲悯的，“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弗瑞局长会为你补完一些细节。”

这就是一切了。所有的谜团被解开，斯蒂芬得以了解托尼在这二十年中面对的一切。正义迟到了很久，但毕竟没缺席。

只是强迫正义不缺席的那个人依旧生死未卜。

除此之外，他们依旧还算有好消息的。在托尼失踪的第三个月，神盾局宣告解散，他们公开了这些年来的所有文件和来往通讯记录，见不得人的居多，国内外各大媒体一片哗然。令人吃惊的是，联邦调查局在这些东西中确实找到了与托尼在阿富汗的失踪有关的内容，很多年前泄露霍华德·斯塔克夫妇行踪的那个人事实上是斯塔克工业中的元老之一，澳巴迪亚·斯坦。他觊觎斯塔克工业多年，同样是他将托尼的行踪泄露给了塔利班。就这样，导致托尼被绑架的罪魁祸首也终于受到法律制裁，而当事人依然音讯渺茫。

直到三个月即将过去时斯蒂芬接到一个电话。他接起来，陌生号码，信号很差，在前几秒他只能听见模糊的电流音，他喂了好几声之后打算挂断它。

就是在那一刻他听见了托尼的声音。

“嗨，斯蒂芬。”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遥远，“我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接。”

那一瞬间斯蒂芬脑中一片空白。随后过多思绪同时将那些空白覆盖，他猛地站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桌角，不知要从何处开口。你在哪？你安全吗？发生了什么？他们找到你了吗？你为什么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但他说不出来。他的嗓子被堵住了。他只能被迫听着托尼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说下去：“你看，十年前我没接你的那个电话。我正在想上帝会不会如此扯淡，在这时候也来报复我一下呢。”

斯蒂芬抽了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天哪，托尼。”他努力握住手机，“你怎么——你在哪？”

“他们锁定我了。飞机在路上。”托尼说，然后又是一阵模糊的电流杂音，斯蒂芬惊恐地听见托尼在那些杂音中轻笑，“但我也不确定我撑不撑得到他们来，毕竟我找到的唯一能止血的工具是火药。所以我想，我还是想跟你说句话。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少次想这么做，只是跟你说句话。”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斯蒂芬胡乱地说。他想他应该是重复了好几遍，因为托尼又开始笑了。“嗨，别紧张。我就是想说，你上次对我说让我离开你的生活，恭喜你，你终于要得到它了。”

斯蒂芬感到自己的心脏缩紧了。“不，我不想……我不是那个——”

“我知道。”托尼静静地打断他，“但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小心你的愿望啊。”

斯蒂芬痛苦地闭上眼。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麻，世界开始离他而去。他想起很多年前——那真的是很多年前了，他妹妹的葬礼，还有他母亲的葬礼。他想起他父亲与兄弟的斥责，那些话语穿过多年岁月在他耳边震颤，指责他的冷漠与无动于衷。不是那样的，他想。他在意。他他妈的当然在意。

但他无动于衷地站在墓碑前。他保持着那样的无动于衷对待他的大部分病人，这让他感到他终于摆脱了死亡。他让自己忽略痛苦。现在他无动于衷的最后一个惩罚来了。

维克托死后他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东西伤害到他。他错了。死亡不放过任何人。他在托尼的声音里听见的只有平静，他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接触过太多这样的语气，他知道那属于什么样的人。

那属于已经欣然接受死亡的人。

斯蒂芬想此刻他愿意祈祷。他愿意相信神灵。他愿意向他曾经忽略的所有人，向他逝去的亲人们乞求原谅，原谅他这么多年来的无知无觉。他可以接受一切，只要不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只要不是托尼。

只要不是托尼。

但死者已死，而天主不存在。

斯蒂芬突然找回了说话的力量。“托尼，你听好了。”他对于自己的声音如此平静而感到惊奇，“我这辈子可能只会向你问这一个问题。我只要求这一个回答。活下去，托尼·斯塔克。你愿意为我活下去吗？”

他等了一会儿。他感觉像永恒。

“托尼？回答我。这只是一个问题而已。”

他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叹息，只堪堪到达他耳边就已消散。“是，医生。你赢了。”托尼回答，“我会试着为你活下去。”

“这就够了。”斯蒂芬喃喃道，“谢谢，托尼，这就够了。”

之后托尼再次陷入沉默。斯蒂芬知道那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也许他的意识正在消散。也许托尼正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死去。但他不再害怕。他知道托尼·斯塔克向来说到做到。

“呼吸，托尼。呼吸。我就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了。”他听着那头夹杂在电流杂音中的空洞呼吸声，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沉进了风暴里，“我在这里陪着你呢。”

TBC.

终于点题了！【兴奋搓手。我发现原来狗血才是我的本体orz

我知道剧情扯，我的错。逻辑地扯剧情真难【哭